走進國家音樂廳採排室,我走在舞台上,搖頭晃腦,四處張望。有舞者擦身而過,彼此互望了一眼,眼光迅速移走。
那邊也有舞者快速飛躍而過,他專心的走著、跑著,似乎沒注意到我們的存在。這時有人撞倒我的背包,我沒去理會,眼睛直直仰望著架在高架轉台上,裝扮成芭比的舞者。
我拿起了相機,快速的連拍,製作人說,他們還在考慮正式演出時,也開放讓觀眾盡情拍照,畢竟這是實驗劇場。
何曉玫導的《WOO! 芭比》的演出,我感覺這好像回到小時在廟口仰著頭,看金光布袋戲的演出,在高架上旋轉快速移動的,到底是芭比?還是素還真
一位芭比正在上頭講著手機,隱約聽到她說:「我現在正在表演啦!…」另一位芭比在吹口香糖泡泡,還有位戴上墨鏡,然後手腳像是戲偶,機械性的快速擺動。
有人問,這到底是怎樣的一齣實驗劇?這恐怕連何曉玫也沒能跟你說清楚,誰說看戲一定要看懂他在演什麼?開放的模糊可能更有味道!反正就是到現場去看戲吧,到了現場,把自己融到那個場景,你就會有些感覺。
你可以說這是對女性身體意識的探索;你可以說這是肉身傀儡的同人誌美學;或說是現代菁英女性對抗或鄙視芭比娃娃僵化的美體標準,一方面又渴望擁有讓男人、女人同感愉悅的正妹的身材與外貌的尷尬與扭曲。
上半場的演出,何曉玫極盡所能的要讓你感受五音令人耳亂,五色令人目忙的昏亂與刺激,這回應了她被譽為「創造超現實想像高手」的稱號。
新秩序的產生的確是需要經過顛覆性混亂的過程,越亂越美,亂到極致就會讓時間靜止,然後就不知會迸出啥麼令人微笑的東西。
下半場的演出,可能比上半場更吸引人,看著陳韻如的獨舞,有種感動會從心靈的深處浮出來,陳韻如是那麼沈靜而有力道,陳韻如說,她真的是太喜歡何曉玫的作品了,所以她特地從德國回來台灣。
人與人偶,控制或是被控制,無奈或是順從,芭比還是素還真,窺看與被窺看,沈淪或是自省,但拉拉雜雜的說的這些,真的一點都不重要,進到劇場去看看你可以抓到什麼感覺吧?這個比較實在!